「吸血鬼,」我大聲唸道,「出自Nosferatu的傳說。夜晚的黑暗生物,有大而尖的牙齒以及對人血永不滿足的慾望。」我「碰」地一聲闔上這本厚厚的書,朝Jack的脖子彎下身。我聽見他啜泣,但我還是坐著。我猶豫。

  「你想死嗎?」我問。

  「不!」他哀嚎。

  「你知道我是什麼嗎?你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麼事嗎?」他點頭,淚珠從臉頰上滑落。

  「那你為何不試著逃走?」我輕輕地問。

  「因為這是我第一晚我真正過著我一直夢想的生活,我死也不要回去街上餓肚子。」他脫口而出這些話。

  我驚奇地看著他,我朝他被淚沾濕的臉身伸出手,他退縮,但我只是擦去他的淚水而已。

  「如果我告訴你,我能讓你永遠過這樣的生活呢?」我說。

  他注視著我,眼神沉默地懇求。

  「那很可怕嗎?」他抽抽噎噎地說。

  我看著他,雖然他很害怕,但還是很美。我怕他無法承受吸血鬼所承受的孤寂,於是我決定把他帶在我身邊,但不給他黑暗的贈禮。

  「你將跟我在一起,」我說,「並且過著你一直渴望的生活。不過,我不會讓你變得跟我一樣,但是如果我想要的話,我會從你身上拿走一些東西。你同意嗎?」他默默地點頭,眼睛看著我的嘴。

  「拿走什麼?」他最後輕聲問到。

  「維持你生命的血,親愛的。但是只有一點點,我只是嚐嚐,每一天晚上。我每夜都會去找你,那不會痛的。事實上,你會很享受的。很快地,你會發現你很渴望的。」他注視著我。

  「這是我的條件,」我說,「你可以跟我一起過著奢華的夜生活,或者,你可以回去街上過你挨餓受凍的生活。或者,我會殺了你。你自己選擇。」片刻,他說:「我留下來。」

  我把Jack留給他的書以及他的思緒,離開家前往戲院。當我坐著看戲時,我的心回到那間房間裡,飢渴在我體內燃燒,把我撕裂,我一直想著那男孩:他的頸,他的手腕,他的唇。我在幕間休息時就走了;慾望在我的胃裡肆虐。我得在回家前就吃飽,否則我會忘記我的諾言,從那男孩身上取走太多血。一個碼頭邊的水手止住了我的飢餓,我也把他前來查看的同伴一並狼吞虎嚥下肚。飽食一頓之後,我在街上亂逛,延長我的喜悅,然後我便回家去了。

  當我進門時Wilton穿著他的睡衣,我為我的遲歸道歉,他慣例地說:「沒關係,先生。」我慢慢上樓,打開Jack房間的門,進去,關上我身後的門。他緊張地從椅子上站起來。「Wilton給我的,」他解釋他身上的華服,「我希望你喜歡。」他結結巴巴地說。
他穿著美麗貼身的黑長褲,白色襯衫和一件黑色天鵝絨大衣。一條絲質的領帶綁在他脖子上,用一個精巧的珍珠別針固定住。然而他的頭髮,還是像我第一次遇見他時那樣地往上翹,我笑了。

  「你看起來好極了,」我說,「雖然你偷了我的領帶別針。」

  「噢,」他看來垂頭喪氣,「我想你是要我把領帶拿下來。」

  「我為什麼要那麼做?」我輕聲問道。

  「不是?呃?嗯,我的脖子?」

  我靠他更近。「脖子是最好的地方,」我低語,「因為血液流過脖子,脈搏律動強而有力。」我抓住他的手,拉起他外套和襯衫的袖子,「那麼手腕如何?」我舉起他纖細的手腕,拉向我的嘴,對著柔軟的肌膚說話,感覺他的毛髮搔著我的唇,脈搏輕柔地跳動。

   我輕輕地、俐落地咬開他的腕,從我的眼角看見他如我預期地那般畏懼。我只用一支牙齒,用嘴唇封住傷口,用舌頭嚐他香氣濃郁的血液,聽見他投降的呻吟聲。

  我可以聽到他如鼓聲般劇烈的心跳,在我吸吮的時候。我只想這樣子繼續下去,流乾他既苦澀也甜蜜的生命。但我有承諾在先,於是我放開他,溫柔地舔舐他的傷口。我舉起他的頭,看著他的臉。

  他的眼神困倦無力,他的表情像是米開朗基羅筆下天使的愛慕神情。他因震驚及喜悅而昏眩、顫抖。我再也無法克制我自己的慾望。

  我把他拉近我,他倒抽了一口氣,我把我的唇輾轉印在他下嘴唇的敏感肌膚上,我深深吸吮他的血,他的唇在我的唇下無條理地亂動。我費了好大的心力,才再度把他推開,再度舔舐他的傷口。Jack幾乎昏死,我把他放置在床上,輕輕地拉上床罩。
看他最後一眼之後,我離開房間,我為我對他的慾望感到害怕。他的血嚐起來有點刺痛,但更甜美,比我以前嚐過的都更甜美,我已經迷戀上他了。

  我從Jack的房間直接走道我的書房去。踱步於月光照亮的磁磚上,我在掙扎:把他變得和我一樣的渴望,和對擁有他的可怕慾望,以及每晚從他那裡獲得一小口的甜美,這都困擾著我。

  很快的,我告訴我自己,他很快就會老去。你也知道,他的美麗會褪色,他的血嚐起來會平淡無奇,而你對他的一切渴望也將消失。我挫敗地尖叫,把我的臉轉向書架。

  我該怎麼做?我喊道,把門大力地甩開,粗暴地抓了一本書。我隨便翻開一頁,把我自己丟向一張椅子,開始讀。
我的天啊,我真是選對書了,我最愛的韓波﹝譯注:Rimbaud,法國詩人﹞「地獄季節」,正好翻開在第二章的瘋言瘋語。懷著一顆不安的心,我唸道:

  奉行你的誓言, 不朽的靈魂,
  儘管夜晚寂寞
  白天熾熱。

  然後你自由了,
  享有人權
  還有共同的目標
  然後你飛翔─希望還在
  沒有方向
  知識、耐力
  只有痛苦

  沒有來日,
  蠶絲也成灰燼,
  你獨自燃燒
  責任已了

  再一次發現?
  噢,是的,永恆
  太陽和海水
  交會的光亮

  我把書闔上,輕輕地吐一口氣。一年,我給我自己一年的時間去作決定:殺了他,或是創造他。

  我一次又一次從他身上取走鮮血,夜復一夜。我總是從他的手腕開始,以免從他的唇,會給我太多的誘惑。我每晚一定先吃飽才回去,以免我的決定被我的飢渴否決。

  直到有一天晚上,當我打開他的房門,他以甜美的微笑和優雅的手勢歡迎我。

  「謝謝你的書,」他說,他的臉像陽光一樣地明亮。我允許他進去我的圖書館,他選了法國和羅馬的史書、左拉﹝譯註:Emile Zola,1840-1902,法國小說家﹞和伏爾泰﹝Voltaire,譯註:1694-1778,法國小說家﹞。我必須承認,以一個街頭小偷來看,他的口味兼容並蓄,為了迎合他對知識狼吞虎嚥的胃口,我讓他自由進出圖書館長達數週,直到我明白他的意圖。

  那晚他領我到窗前,讓我坐下,他也坐著,這是是他一種興奮的表現,彷彿他要告訴我一件天大的秘密。

  「你可以為我做一件事嗎?」他要求道。

  「在我的能力所及之內,當然可以。」我說。

  「我不要你像以前那樣叫我,」他的眼睛看著我的那些書,「你可以叫我 Jacques嗎?」我笑了,迎合他,「當然可以,先生。我建議你也把姓改成法文。」「我的姓?你是說Newtown?」他問道。

  「Villeneuve,」我微笑道。

  他的眼睛閃閃發亮,「噢,太好了,我喜歡!」看到他如此高興,我的饑渴在我的肚子裡燃燒,於是我抓起他的手,推開他的袖子,像是一個沙漠的旅人奔向綠洲。一個極度渴望的時刻,我把他的手腕拉向我的口,但是他卻把我推開。

  我嚇到他了,我現在知道了,我對他大吼:一個吸血鬼感到挫敗的吼叫。我撲向他的頸,他的拒絕令我憤怒,憤怒已經佔滿我的心了。他俯臥在椅子上,我靠在他身上,露出尖牙。當我撲向他的喉嚨時,我可以想見他驚駭的表情。

  「求求你!」雖然我的憤怒蒙蔽了我的理智,我還是可以聽見他的輟泣聲,「求求你不要!」我鋒利的牙劃開了他的喉嚨。我沒有停手,像死了的一樣地平靜,快樂地感覺他的身體在我的身體之下顫抖。他嚇呆了,過了一下子才找回他的聲音。

  「先生,我只是要叫你從別的地方吸我的血而已。」他喃喃說道,最後一個字的結尾像是被惡夢驚嚇到的小孩所發出的哀嚎。

  我抬起了我的頭,我想我的眼神會嚇到他,於是我把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頸子,不讓他看到我眼裡充滿的對血的渴望。

  「從哪裡?」我說,我的身體因為迫切的渴望而緊繃,等著他像快要昏倒的呢喃般的回應。

  「從我的嘴,先生,就像你第一晚做的那樣。」

  我最後吐了一口氣,然後,我記得,我被他的請求征服。我花了好長的時間鎮靜,然後闔上他的眼睛。我把我的唇印在他的唇上,重重地。當他的血涓涓地流近我得嘴裡,我的身體彷彿著了火。

  他在我身下甜蜜地動著,被我遺忘許久,我還是凡人時的回憶,一下子又湧上心頭:凡人的慾望和熱情,人類的歡愉。

  他的舌頭在我唇間,勾著我的牙齒,他輕輕地呻吟。我可以感覺到我自己深深地陷在甜蜜的幻想裡,就像好幾百年前,我在我創造者的懷抱裡一樣。

   Jacques甜蜜氣味強烈的血大量流近我嘴裡,他的舌尋找我的舌,輕輕地撫觸,比他的血更讓我瘋狂。我的幻想現在再度變成對血的饑渴,我知道我必須停止,否則一切都完了。

我推開 Jacques,他極度痛苦地呻吟。我透過朦朧的眼睛看著他,好美,他的生命從他的雙唇中涓涓流出。

  「我要更多,」他說,我無法跟他爭辯。我無法控制,我的回憶太強烈了。我必須再擁有他唇,讓他屬於我,再次感受甜蜜的結合。我可以感到他越來越虛弱,當我越吸吮他越深,聽見他的脈博越來越微弱,感到他抓著我頭髮的手指越來無力。我迷失了,直到他讓我吃驚的動作把我帶回現實。

  他的牙深陷入我的舌頭裡。

  正常來說,吸血鬼的傷口會在短暫的時間內自動癒合,或許在那天夜裡,我並不想讓傷口癒合。我嚐到我自己的血,我的血也流入的 Jacques的嘴裡。我現在無法理解,當時我一直餵他,等他的回應。當他的舌頭微弱地觸到我的時,我知道他清醒了。在那一刻,我才知道,如果他沒有喝到我的血,他一定會死去。我已經從他身上拿走太多了,當我被我的弱點戰勝時,我就已經詛咒自己下地獄了。

   我要讓 Jacques變得和我一樣。

  想到這點,我用力地咬自己的舌頭,感覺那根鋒利的尖刺像一根燃燒的熱火鉗。我的血大量地流入 Jacques的嘴裡,他啜泣著。他的手臂緊緊地環繞著我,他的唇緊緊地鎖住我的唇,他的力量逐漸恢復,他從我嘴裡取走更多的血。

  星星在我的眼後不安地閃爍,當 Jacques逐漸把我的生命吸走,恐懼把我拉進他的擁抱。我無法掙脫,他抱得太緊,我所有的吸血鬼力量完全無用。我快死了。然後,突然間他放開了我,他向後跌到,痛苦地哭泣。我發抖,感到非常虛弱,我離開他,爬向我的椅子,坐進去。

  我喘不過氣,心臟在胸腔劇烈跳動,我看見他的身體痛苦地扭動,他凡人身體死去時的痛苦掙扎。我絕望地知道,我創造了一個幾乎和我一樣強壯的吸血鬼。我有一個短暫的幻覺,這個我剛創造的吸血鬼,以後會變成我的報應。

  我孤獨地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幾分鐘後,我看到 Jacques慢慢地站起來,他美麗的臉平滑蒼白,他的髮色如白金,他的眼睛像是無底的深井,他彷彿是月光下的天使。

  但是他的臉上有一些新的東西,是我不想看到的,冷酷殘忍的表情。我現在想知道,如果這就是他一直要的,而他無知的街頭小混混行為就是他採取的行動。

  他站著,朝我走來,彎下腰,手放在我筋疲力盡、垂著頭坐著的椅子扶手上。然後,出乎我意料的,他吻了我的前額。虛弱地,我伸出手來撫摸他的頭髮,他握住我的手,輕輕地吻我的手心,對我微笑,直到我想我已經猜想到他臉上的無情。他細小的吸血鬼尖牙在月光下閃爍,他像個孩子般地請求:「帶我出去狩獵, Giovanni,我的黑暗天使。」

  我承認,我並不想帶他出去。我那晚已經先吃飽了,老實說,我不敢想像我美麗的 Jacques像個吸血鬼那樣凶暴地置人於死。但他那時已是一個吸血鬼,一個新生的吸血鬼。當他注視著我時,他眼底的飢餓就是證據。他需要飽餐一頓,我知道,但我不情願只在旁邊看著他。

  「好,」我喃喃說道,掙扎地站起來。我因為創造他而衰弱不少,我知道,我也須再出外獵食,雖然我最想做的是靠在我的棺材蓋上,好好地睡一覺。

  Jacques幫我穿上外套,我等了一會兒,他肩膀披上一件Wilton找給他的黑絲絨大衣。他幾乎就像是一隻跳躍的、興奮的小狗,當他從架子上抓了一頂大禮帽還有銀頂的柺杖時,我無法克制自己地笑了,他把禮帽塞在他蓬亂的金髮上,把柺杖拿在手裡搖晃。他對我投以一個天真的微笑。

  「我們可以走了嗎,先生?」

  我隨著他走進夜裡,在他附近監視著,我對血的強烈渴望催促著我,像是在我體內鑽洞。現在回想起來,那時我幾乎走不動,他扶著我站起來。我覺得我就快死了。

  「我需要,我需要血。」我說。

  Jacques護送我到我家對街的小公園,讓我坐在一個隱密地點的板凳上,四周有玫瑰花叢的護衛。

  「在這裡等我,」他說,然後就消失在黑暗裡了。

  我垂著頭,幾乎要昏倒了。雖然已經很晚了,玫瑰的香氣包圍我,讓我暈眩陶醉,讓我作嘔。從我成為吸血鬼以來,我第一次感到噁心。還有一種奇怪的靈魂和身體分開的感覺,我開始覺得我真的病了。

  突然間 Jacques出現了,和一個年輕男人手挽著手出現,那男人注視著他。他是怎麼讓那個男人陪在他身邊的,我一點也不知道,但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,讓我可以從玫瑰花叢中站起來,攻擊他的喉嚨。

  我可以感覺到 Jacques敏銳的眼神靠近地看著我,觀察每一個細節。我的力量又回來了。我的身體因為重新感到生命而震動,於是我把那男人推給我的同伴。

  「我想該我了,」他輕聲地說,「我在這裡等你把我的晚餐帶回來!」我覺得有趣,我加入他的遊戲,走出公園。我在一個雙人座椅前停下來,掏出一根細雪茄。我費了好大的勁在我的口袋裡找火柴,突然間一團明亮的火焰在我眼前閃爍。

  「讓我來吧?」一個飽滿的聲音說道,混合著抑揚頓挫的語調和特殊腔調口音。這個聲音有一點暗示的興味,彷彿聲音的主人知道我並不是真要點雪茄。我看著那人的微笑,淡褐色的眼睛。火光熄滅了。

  「那個漂亮的金髮男孩,」我眼前的男人說,「他是你的吧?」我現在可以很確定這個口音是哪裡的了,德國科隆。我還記得我是怎麼說的,「是的,他是。」「很稚嫩。」他回答。

  「這麼明顯?」我問。

  他咯咯笑道:「只有新生的吸血鬼才會找同類當他的晚餐!我的名字是Michael。」他伸出手,我握住。他的手很暖,顯然他才剛吃飽。

  「我是Giovanni。你對他說了什麼?他應該要找個嚐起來比我更美味獵物。我被他嚇死了。」我微笑,「他變成吸血鬼還不到一個小時。」我說。

  「那讓你變得很虛弱,對吧?」他瞇起眼,「我發現了。你是我遇到過最年老的吸血鬼,但是這個年輕人幾乎帶走了你所有的力量。我也發現,他很強壯,而且很任性。他很快就會是個麻煩。」然後,他就轉身走了。我發現,我幾乎不記得他的臉,除了他迷濛的眼,然後我打個顫,走進公園深處,找給 Jacques的獵物。

  最後我找到了一個老的醉漢回來給他,想試試他對難吃東西的反應。他沒讓我失望。當我把那人丟在公園椅子上時,他皺了皺他漂亮的鼻子,這逗得我樂不可支。

  「我的晚餐煮得太老了吧!」他厭煩地說。

   「噢,不過你可以享受一下喝醉酒的滋味。」我聲音悅耳地說。「當然是二手的,不過人類體內的酒精還是會使我們感到溫暖,就像我們還是人時喝的酒一樣。

  他彎下了頭,努力嘗試,但最後還是退縮了。

  「不!不,我辦不到!」他轉向我,「我帶一個新鮮的年輕男孩回來給你,而你卻給我一著酒醉的糟老頭,我自己去找我的晚餐!」

   我追著他,即時趕上他,看著他消失在冬青樹叢之後,那裡有一個年輕女人。她咯咯嬌笑,我靜靜地站著,看他的手掀起她的裙子。

  「我要一先令。」她笑著說。我從我站著的地方就可以聞道她呼吸裡的松子酒味。

  「但是這樣子妳不收費吧?」 Jacques的手移到她的襯裙之下,她喘息著。很快地,她輕輕地在 Jacques有技巧的撫摸之下嘆息,靠著他。他對她微笑,我看到她的眼睛圓睜,她已經看到他的尖牙了,瞬間,尖牙已陷入她的喉嚨,他的手抓著她的下巴,殘忍地扭她的頭到後面。

  我覺得有一點,或許是從審美角度上來看吧,對他的殘暴有點反感,不過我還是對他乾淨俐落的殺人技巧感到無比地驕傲。她滑落到地上,他的襯衫皺了,兩個小小的傷口留在她的頸上, Jacques不動感情地看著她。

  我的學生學得真快。

  如果當時我之靠後來的發展,我會在我力量恢復後就殺掉他。就某些方面來說,他還是很敬畏我的,我的知識和智慧都勝於他。
怎樣殺死一個吸血鬼?那些維多利亞時代的作家有很多答案。十字架?大蒜?桃木刺心?全是胡說。太陽光?也許,雖然有些吸血鬼已經習慣陽光了,包括我。

  火,相當正確。火能燒死吸血鬼,就像燒死凡人一樣,除此之外幾乎沒有方法能殺死我們了。子彈打不死我們,刀子不行,聖水也不行。

  我應該殺死 Jacques,就用一些我每晚對他做的,以及對人類或其他動物做的事,那就是:吸乾他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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